溫黎看了眼霍遠琛，很輕描淡寫地說：“就一小孩而已，我還能真對個弟弟下手？”
霍遠琛說：“你對他有沒有興趣我不知道，不過我看他對你挺有興趣的。何況他喊你姐姐的時候，你不是挺享受的？”
溫黎歪著頭，含笑看了他半天。
霍遠琛問：“你看我干什么？”
溫黎邊開車門邊說：“我就是在想，你被安雯叫哥哥的時候，不是也挺享受？”
霍遠琛挑了挑眉，終究是沒有再和她討論這個話題。
兩人把器材送回溫黎的工作室，回去的路上又去超市買了一大堆旅行時要用的東西，路過零食區的時候，霍遠琛問溫黎：“喜歡吃哪種？”
溫黎眼睛亮了亮：“隨便哪種都可以嗎？”
他之前可是特意強調過，不許她往他家里買零食的。他這個人，自己不喜歡吃零食，也不許她吃，很霸道呢。
霍遠琛伸手從貨架上拿了七八袋零食，說：“只有這些可以。”
他選的都是堅果、果干之類還算健康的零食，溫黎不喜歡。她盯著貨架上的薯片看了又看，可憐巴巴地去看霍遠琛。
他說：“想都別想。”推著購物車就走。
溫黎趁他去選購其他東西的時候，往購物車下面塞了三四袋薯片，又塞了好幾袋肉脯。
付款的時候，霍遠琛把她偷偷塞的那幾袋薯片都挑出來了，給收銀員說：“這些不要了。”
溫黎心一緊，還沒出聲，又看見他把薯片又拿了兩袋回來，說：“只要這些。”
溫黎忙說：“換下口味，我要番茄和黃瓜味的。”
霍遠琛淡淡看她一眼，還是順了她的心意。
兩人回去的時候，戚美珍已經把行李都準備好了，客廳里放著兩個碩大的行李箱，廚房里還飄出來鹵肉的香味。
溫黎笑著說：“戚阿姨，您太厲害了，一個人都干了這么多活。”
戚美珍不好意思地笑：“好久沒出去過，都快忘了旅行是什么樣子的。我怕萬一少帶了東西，出門在外挺不方便的，就把我能想到的東西都帶上了。”
霍遠琛挺無語地說：“可以買……”
被溫黎打斷，興奮地問：“戚阿姨都做了什么好吃的？”
“是些路上吃的熟食，外面賣的怕不干凈。”
溫黎給她比了個大拇指：“能跟您一起出去玩，太幸福了。”
因為次日要早起，說了會兒話后，就早早睡了。
睡覺前，霍遠琛抱著溫黎說：“我媽太久沒出去旅行過了，看得出來她很開心。謝謝你。”
溫黎在他懷里蹭了蹭，說：“我喜歡戚阿姨，能讓她開心，我高興。”
溫黎選的目的地在鄰省，開車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到。好在戚美珍和她能說到一起，兩人一路上嘰嘰喳喳的，一會兒聊天，一會兒看風景，一會兒分享美食，倒是不覺得無聊。
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，霍遠琛看著溫黎，幽幽地說了句：“我看，你和我媽出來就行了，我跟不跟來無所謂。”
溫黎吃吃笑了幾聲，趁著戚美珍去拿行李，看不見他們的時候，踮腳在霍遠琛唇上親了親。
“誰說的。”她捏了捏他掌心，說，“我和戚阿姨還指望你給我們開車呢。”
溫黎訂的民宿是古城里最好的，古香古色的裝修，院子里有很粗很大的一棵樹，樹蔭鋪滿小院，旁邊架著好幾個秋千架，是給入住的客人玩耍的。
霍遠琛問溫黎：“想玩嗎？想玩我推你。”
溫黎搖頭：“這都是小朋友玩的，我都多大了。”
戚美珍在一旁慫恿她：“你能有多大？你去玩，就讓遠琛推你，摔到你讓他負責。”
工作日，民宿里入住的客人并不多。溫黎想著反正也沒有別人看見，就去秋千上坐了坐。
霍遠琛果然過來推她。他把她推得很高，一下又一下的，像是要把她推到天上去。
起初溫黎還矜持著不敢表現出開心的樣子，后來越蕩越高，刺激得不行，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，邊笑邊喊：“霍遠琛，再高點，再高點。”
霍遠琛笑著看她。天氣很好，她玫瑰粉的長裙在陽光白云下肆意飛揚。
錯落有致的中式小院，亭亭如蓋的綠蔭，樓上開得如瀑布一般的三角梅，還有明艷的女孩，張揚純粹的笑聲。
一切都是那么鮮活明艷。
他怕溫黎蕩得太高出事，不肯再用力了，陪她玩了十幾分鐘，伸手把秋千停下來。
溫黎沒玩夠，賴著不肯下來：“我還想玩。”
他伸手把她從秋千上抱下來：“我們要在這里住三天，你可以每天都玩，但要注意安全。”
溫黎怕被戚美珍看見，掙扎著從他懷里下來，說：“霍教授，你說話好像我爸，太古板了。”
“那也沒什么不好。”
吃完午飯，兩人陪戚美珍去古鎮上轉。路過一家飾品店的時候，霍遠琛看上了一只蝴蝶結發卡，鉑金的卡子上鑲滿了碎鉆，價格不菲，要五位數，用精美的盒子裝著，鎖在玻璃柜里。
他讓店員拿出來，放在手上把玩。
溫黎在看到那個發卡的第一時間，就想到了安雯。
她心思復雜地看了看霍遠琛，打算去店外面等他。
剛一動，霍遠琛叫住她，把蝴蝶結發卡遞給她看，問她：“覺得怎么樣？”
溫黎覺得不怎么樣。
但她是出來玩的，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和霍遠琛吵架，破壞心情，便隨口說了句：“還行吧。”
“過來。”
他朝她招了招手。見她站在原地不動，干脆自己過去，按著她的小腦袋，把發卡別在了她頭發上。
完事了，退后兩步仔細看了看，說：“確實還行。”
招手讓店員過來：“我買了。”
溫黎拿不準這發卡是給她買的，還是僅僅讓她幫忙試戴下，問霍遠琛：“要拿下來嗎？你小心點，別扯掉我頭發，疼。”
霍遠琛抬腳往店外面走：“你不喜歡就自己拿下來。”
“這是，送給我的？”
霍遠琛回頭，手伸給她，說：“難不成我戴？”
溫黎心里高興，走路都連蹦帶跳的。
戚美珍也看見了她頭發上的蝴蝶結，抿嘴笑說：“遠琛眼光不錯，這個發卡好看。”
溫黎摸了摸發卡，不好意思地說：“我這個年紀，戴蝴蝶結會不會太扮嫩了？”
戚美珍搖頭，說：“不會，蝴蝶結很適合你。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蝴蝶結的，現在反而沒怎么見你戴過。”
溫黎愣了下，目光幽深地去看霍遠琛。